我曾在大一在宿舍晾衣服時感受到在那寧靜的專注中油然而生的高貴。那專注在我的周遭無聲地展延出了一個白淨的空間,吶喊著寂靜、鋪張著虔誠、舒張著高貴,甚至有某種神聖。¹ 我喜愛那個時光。然而,儘管我那時的感受是真切確實的,我在那很久之後都沒有再那麼坦蕩地感受到那般明晰清楚的悸動了。由於我的心頭負載過多的事項與憂慮,往後我最多也只能感受到如幽幽漣漪般的微小愉悅,如此隱微難現,令我神傷。我開始反省我的作為。我願意以許多事物去換取那動人的時刻與空間。如果我能因節制的無所事事而有幸時常品嘗到那高貴的喜悅,我何苦要汲汲營營地催促自己去追逐一切空虛的名頭來操煩自己呢?細品並享受這種時刻、作出隱士與藝術家的選擇,不更是身為一個人應該做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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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註
¹ 有點像讀《湖濱散記》或《先知》的感覺。